既是独居动物,也是社会性动物,爬行家族的社交秘密你需要了解

众所周知,许多昆虫、哺乳动物和鸟类的生存取决于它们高度社会化的生活。蜜蜂齐心协力建造蜂巢;狼群协调一致将落单的驯鹿与其他狼群隔离开来;成群的飞鸟在秋季迁徙之前大量聚集,降低个体被捕食的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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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


相比之下,爬行动物似乎并不是特别社会性的动物。它们似乎总是孤独的前行者。实际上,爬行动物的社交行为比人类认为的要多得多。


冷血≠冷酷


人类一直对爬行动物存在或多或少的偏见和敌意。19世纪,耶鲁大学(当时的国家心理健康研究所)的神经科学家Paul MacLean提出三位一体大脑假说。他推测人类大脑包含三个部分:爬行动物的R-复合体,控制生存和基本本能行为;古哺乳动物的复合体,控制情感行为;新哺乳动物的皮层,负责解决问题和语言等高级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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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的三位一体假说示意图。图源网络


MacLean的这种思想在后世被不断普及并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蜥蜴脑”只具备生存本能,爬行动物只是冷酷无知的野兽。这种文化偏见加上对爬行动物的可怖的外表评价,蒙蔽了普罗大众和不少科学家。

爬行动物的社会行为在很大程度上一直被人类忽视,还因为它们作为非哺乳动物与人类在生理上并不相近,地位也就显得无足轻重,因此每年针对鸟类和哺乳动物进行和发表的研究项目比针对爬行动物的研究项目要多得多。

还有特别重要的一点,就是爬行动物之间的许多互动形式是无形的,难以被观察注意。并且它们对人类的存在非常敏感,这也提高了研究观察的难度。

尽管存在这些偏见和困难,多年来研究人员还是慢慢在揭开这些生物复杂的社会世界的面纱。


爬行动物的浪漫


爬行动物社会行为中最著名的发现之一——松果蜥的“一夫一妻制”,最初是被偶然发现的。在野生环境中,松果蜥会结成长期的伴侣关系,年复一年地在交配季节回到同一个伴侣身边。

发现这一现象的澳大利亚生物学家Michael Bull,最初并不太关注蜥蜴,他更感兴趣的是研究生活在蜥蜴身上的不同种类的蜱虫。从1982年开始,他开始捕捉松果蜥,给它们做标记,进行各种测量,然后将它们放生。几年后他注意到,在相隔数月后的每年春天,曾经配对的雄性和雌性会以某种方式找到对方。

在后来的一项长期研究中,有一对松果蜥已经配对了27年,当研究结束时,这对伴侣依然感情深厚。这种一夫一妻制的伴侣关系,在动物界是非常罕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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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澳大利亚墨尔本博物馆的一对松果蜥——Ned和Sunny安静亲昵地呆在一起。图源网络


按照人类的标准,松果蜥的求偶过程也许并不是最浪漫的,但也足够动人。

雄性松果蜥会跟着雌性数周,甚至数月,保护其不受其他雄性爬行动物的侵犯,有时候人们还观察到雄性会让他的配偶先吃东西。这种礼让雌性配偶的行为在另一种蜥蜴中也存在——中美洲鞭尾蜥,会在交配前提供一只可爱的死掉的青蛙给他的潜在伴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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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果蜥对潜在的捕食者张开嘴威胁。图源Michael Gardner


不过爱情故事并不总是美好的结局。配对的松果蜥中,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其中一方死亡的情况。松果蜥会和死去的伙伴呆在一起相当长的时间,轻推另一半失去生命的尸体,非常类似灵长类动物和鲸类动物的哀悼行为。人类虽然不能肯定地说这些蜥蜴会悼亡,但也无法排除这些具有强烈配对关系的物种可能会哀悼另一半。


爬行动物的亲子关系


尽管成对交配的松果蜥之间感情深厚,但松果蜥并不是最细心的父母。松果蜥会活产两到三个巨大的幼崽(每个幼崽可重达近0.25公斤,而成年松果蜥的最高体重约为1公斤),不久之后,母子俩便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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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雌性蜥蜴带着她的两个孩子。图源Michael Gardner


不过,爬行动物中懂得抚养幼崽的物种并不少。


例如,在许多鳄目动物中,雌性会守护自己的巢穴,保护卵免遭捕食。幼鳄还会发出求救信号,吸引母鳄,保护自己。


另一种饱受诟病的爬行动物——响尾蛇,也表现出令人惊讶的社会习性和家庭联系:遗传分析表明,怀孕的雌性响尾蛇喜欢与亲属交往,这暗示了家庭群体的潜在重要性。当多条雌性响尾蛇一起度过孕期时,仍在怀孕的那条蛇还会靠近已经分娩的那条蛇的后代。响尾蛇产下幼蛇后,在幼蛇第一次蜕皮前,会一直留在幼蛇身边并对任何潜在的威胁作出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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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Michael Gardner


独居中的“社会性”


除了家庭联系,许多爬行动物也表现出了群体活动的生活习性。例如,非洲、亚洲和澳大利亚的鳄鱼会通过将身体并排放置并张开嘴来堵塞鱼类洄游的通道。探险家William Bartram在17世纪首次报道了佛罗里达州圣约翰河周围美洲短吻鳄的这种群体性的链式捕鱼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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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


其实,在人类显著改变环境之前,这种行为可能更为常见。然而,人类扰乱了鳄鱼整个地理范围内的生活,使得它们在20世纪60年代濒临灭绝。除极少数情况外,这种链式捕鱼活动和其他合作狩猎行为现在很少发生并且能被观察到。

除了群体活动,许多爬行动物还表现出“社会学习”的能力和社会特性。比如,红腿陆龟这种被认为在很大程度上是独居的物种,也会通过观察同伴来学习如何获得食物奖励。一些爬行动物,如意大利壁蜥,也有向其他物种学习的社会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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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越来越多的研究揭露,也许人们会越来越了解到刻板印象中的爬行动物其实也是社会性动物。爬行动物这个秘密的社会世界被揭开后,冷酷无情、毛骨悚然、难以直视,或许再不是大家看到爬宠的第一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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